nichoLee

脑洞来自于同名曲→ 《Backpack》  裂墙建议配合食用

※私设多、雷+OOC、文风嗑药谁看谁知道【你！

※31岁老爷X20岁酥皮

< 前篇 >

“抱歉，”克拉克小声嘟囔了句，窘迫地停下了动作，双手还僵硬地搭在布鲁斯肩头，他又踩到了对方昂贵的纯手工尖头皮鞋，“我真的学不来这个。”

布鲁斯单手环过克拉克的腰身把他搂得更紧了，“你必须得学会，”男人凑到养子的耳朵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那人柔嫩的耳垂，引起一阵颤栗，“韦恩家的人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可我不姓韦恩，更不是韦恩家的人。

心里有道声音这么激烈反驳道，但克拉克乖巧地点点头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喜欢布鲁斯，他不想惹布鲁斯生气。

克拉克原来名字是卡尔·艾尔，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地球。
氪星还在遥远的彼方等待游子的回归，他不可能永远呆在布鲁斯身边，但布鲁斯不允许他去寻找那艘带着他落到地球的飞船。

卡尔·艾尔遇到布鲁斯·韦恩差不多是两年前。
那时这个在氪星历法规定中才刚成年的年轻人就跟着父母踏上了寻找新居住地的星际旅行，他们的母星早已迈入最后的衰亡期，指不定哪天就将迎来爆炸成为星屑的终结。

可惜他的父母没能亲眼见证地球的美景：他们没能熬过坠毁所带来的重创；卡尔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所有的肋骨都断了，一个劲儿地出气却喘不上气，大概是折断的胸骨贯穿了肺部。

当年轻人耗尽所有力气爬出船舱时一只脚已然踏进了死神的怀抱。

清晨第一缕朝阳拯救了他。

地球上的阳光与氪星上的完全不一样，后者不过是普通的照射光线，带来光和热，而前者给予的要更多、更加奇妙、更为壮丽，有种神奇的力量掰正了断裂的骨骼、修复起破损的五脏六腑，他这才嗅到了地球上空气的气味，充满新鲜感与活力。

铺满地面的黄太阳光被高大挺拔的身形遮去了，卡尔闻到股淡不可闻的刺激气味：不久之后外星人会知道这是烟草的味道；一双黑色的皮鞋踩在离自己几公分开外的草地上，几粒泥土沾在鞋面镂空的繁复花纹浅凹槽里，他眯起眼睛，艰难地扬起脖子，背光让他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布鲁斯这天的心情并不好。

他受邀来到大都会观看自己旗下橄榄球队的首场联赛，与期待背道而驰，哥谭队惨败给了占据主场优势的大都会队。

凌晨时分男人酒醒过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只好郁卒地开着车独自来到大都会近郊，他刚点起烟没吸上几口，就望见有什么从天而降，坠落在不远处的农地里。

惊天巨响的余韵渐消后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驱车赶到现场后布鲁斯发现自己的预想大错特错，那是艘古怪的飞船，才不是什么陨石。

外星人。
蝙蝠当即下了这个定论。

“告诉我，你是外星人么？”布鲁斯垂下眼睛无动于衷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年轻人，“你需要帮助，而我需要实话。”

克拉克不理解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氪星人不会英语。他缓慢地探出手，布满灰尘与血迹的指尖搭上了布鲁斯的鞋尖，蓝眼睛硬是迎着阳光直直望向在场唯一的人类。

救救我，救救我的父母。

布鲁斯也不懂氪星语，他不知道这个随着飞船坠落的外星人到底说了什么。

但这个外星人有着双漂亮的眼睛。

直升机螺旋翼嘈杂的轰鸣打断了他们间无语的凝视，十有八九是军方派出的侦察机；布鲁斯几乎一秒钟里就做出了决定，他俯身打横抱起那个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男孩，朝自己的爱车走去。

“还有我的父母！”卡尔突然有了力气，他软软的身体在布鲁斯怀里挣扎起来，“求求你救救他们。”布鲁斯没搞懂对方在嚷嚷什么，但他意识到飞船里可能还有其他人。

但他们没有时间了，若是被逼近的直升机发现，连这个男孩他也保不下来。

——说不定那些人都没挺过来。
布鲁斯这么对自己说，要是男孩儿问起族人的下落，他会告诉他，他赶到时他们都死了。

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随手捡人回家的坏习惯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只在看到自家少爷抱着个明显经历过什么重大事故的年轻人时不动声色地挑了记眉头，“需要我替您准备浴室么？”

恐怕在达米安身上布鲁斯都没花过这么多心血，实际上达米安闯入他生活时快要十岁了。

他给克拉克最精致的食物，最昂贵的衣服，甚至亲自教克拉克学习英语——是的，布鲁斯给外星人取了个地球人的名字——这些都没耗费过多精力，布鲁斯·韦恩有的是钱，而克拉克在学会26个字母、音标和如何使用字典后，就算布鲁斯有时因为工作和副业疏于教导，男孩也很快就能读懂儿童读物了。

最让韦恩先生兴奋的莫过于克拉克有点羞赧地叫出他名字的那刻，声音轻得如梦呓，可他却听得真切：他错过了亲生儿子第一次开口说话，但好在克拉克说出的第一句英语他没有错过。

——布鲁斯。

克拉克的体质是颗无形的种子，深深埋在他身体里，氪星上的红太阳无法令其发芽，可一旦有了黄阳光的浇灌后刻在基因深处的潜力爆发了。

“布鲁斯……”
几个月后的某天夜里，毫无征兆下陡然拔高的尖叫惊醒了克拉克，他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卧室，本该昏暗的视野竟然清晰起来，他甚至能看清布鲁斯睡前随手搁在窗台边酒瓶上标签的内容；可惜耳边过载的噪音让他立刻就忘记了这份惊讶：他的脑袋快要炸了，就算牢牢塞起耳朵也压根起不了作用，笑声、哭声、惨叫声和痛苦的喘息，还有其他各种声音一股脑儿地撞击起耳膜。

“布鲁斯！”克拉克难受极了，头颅如密密麻麻的针刺下又拔出一样疼得作呕，“布鲁斯……”他慌乱地在空气里抓着什么，有双宽厚的手掌回握住了他，“怎么了？”

十指相触时克拉克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很吵，”下一秒所有的噪音又回来了，他无助地摇着脑袋，“我不想听到，可它们一直在吵，好疼，布鲁斯，我好疼。”
 

“疼痛才令人切实体会到活着，”布鲁斯凑到克拉克耳边低语，唇瓣有意无意略过发热的耳廓，如同某种安抚，“抵抗不了就去接受它们，你能撑过去的，我的男孩。”克拉克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他把额头抵在男人坚实的胸膛里，双臂紧紧圈着那人的肩膀，瞪着失神的蓝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漫出来冲刷起痛楚和噪音，它们渐渐柔缓下来不再疼得尖锐，直到哭累了氪星人才勉强陷入了看似安稳的睡眠。

布鲁斯如计划地那般告诉克拉克坠落事故的那天他的父母就死在了飞船里，“我知道这有多绝望，”男人揽过沉默不语的年轻人，“好在你没亲眼看着他们死去。”后者悲痛的眼神有一瞬间松动，他阖上眼睛把脑袋埋进对方肩窝里，手指死死攥住了布鲁斯衣摆。

——你的父母死在了你的面前？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问出这句话。

待克拉克习惯了一切，他理所当然地开始想家了。

“不要试图找回你的飞船，”克拉克头一次向布鲁斯提出这个请求时，黑发男人淡然的笑容顷刻间爬下了嘴角，“政圌府派人在全国境内搜寻你的下落，你该清楚被他们抓到的下场。”他甚至板起脸，口吻严肃异常，像平时教育捅出各种大小娄子的达米安那样，“即使飞船就在窗外等着也不准过去，那只可能是陷阱。”

克拉克略显惊慌地眨了眨眼睛，他区分不了这份惊恐来自于那个一直相当温柔的男人的异变，还是自己面临着的潜在危机。“永远呆在我这里吧，”布鲁斯读出了年轻人眼底的疑惑与不安，他安抚似地放柔了语调，“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布鲁斯清楚这事儿没完，只要克拉克一天不死心，他就会离开自己身边，想方设法回到好几十光年外的氪星去；不过他没料到让事态一触即发的导火线来得会这么快。

电视里的一则新闻如惊雷似地击中了韦恩庄园：莱克斯·卢瑟从军方处得到了外星飞船的调查权限，这也是政圌府方首次就一年前坠落于大都会郊外不明飞行物发表的第一通报告。

克拉克愣在了那儿。

他手里端着的托盘“哗啦”一声落到了地上，托盘里是他更改过很多次配方后刚出炉的蓝莓酸酪蛋糕——迪克和达米安很喜欢吃；杰森虽然表面上一副没兴趣的样子，实际上却从来没拒绝过送到嘴边的甜品；提姆则与布鲁斯一个样，每回都很捧场地吃完，再说上几句不会重复的赞扬。

“布鲁斯，”外厅里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沉默，直到克拉克走到布鲁斯面前，“那艘飞船属于我和我的族人，”他倔强地盯着男人，眼底的愤怒与惊喜矛盾地交相辉映，“它是我的。”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