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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PGGG】Fantôme de douleur/幻肢痛


√ 前傲罗&连环杀手Grindelwald/Graves

√ 《Kodokushi/孤独死》后续,前后有联系建议一并阅读

 

Fantôme de douleur/幻肢痛

 

“Grindelwald,我一直在想,你不该是棕色头发,或许眼睛也不该是琥珀色的。”

 

亡命天涯——对当事人来说不过是场新旅程的途中,Grindelwald每次照镜子时就会想起Graves头一句跟自己说的话。

 

前傲罗记不清当时如何作答,只清晰记得对方识破他试图融入周围而隐藏本身出挑容貌一事时的惊愕与欣赏。

 

现在倒映在镜子里的他,变形咒让银白色的头发恢复成年少时的金色、让异色的眼睛变成中规中矩的蓝色,五官与脸型也巧妙地有了调整——“逃亡中”的人总该有些伪装。

 

人们都以为Gellert Grindelwald逃往了欧洲,那片他的故土。

 

 

 

Graves在一家汽车旅馆醒过来。

 

西海岸热烈的阳光被窗格子分成了好几道撒在枕边,他出神地看了会儿飘舞于光线下细微的尘埃,饥饿感催促着他快些起床。

 

 

他来这儿是为了件诡异的案子。

 

这个位于旧金山通往洛杉矶公路上不起眼的海湾小镇里不久前出了怪事:一个独居的麻鸡神情恍惚地冲到公路上被车碾压致圌死。

 

当地的警圌察将其作为自圌杀结了案。

 

Graves也只是偶然在报纸上读到相关的报道,本来他应该就这么翻到下一面,但目击者对受害者的描述阻止了他这么做。

 

死去麻鸡的举止,任何一个有些实战经验的傲罗都会认为他极有可能中了夺魂咒。

 

可事发地点附近的区域在MACUSA掌握的情报中并不存在巫师或是魔法波动,那么不是他想多了,就是那儿真的出现了巫师,并且很有可能与麻鸡的死亡有关。

 

一个不怎么好的预感略过Graves的心底。

 

不不不,他立刻否定了它,要是Grindelwald的话,那个人会做得更隐秘更巧妙,不会这么粗糙。

 

 

或许只是个差劲的模仿犯。

 

傲罗起身下床时这个令人沮丧的念头冲淡了方才猛烈的空腹感,他坐在床边,摊开双手把脸埋了进去,生出来的胡渣轻微扎着手掌。

 

Graves是瞒着所有人从纽约过来的,没人在意一个麻鸡的“意外死亡”。

 

Grindelwald了无音讯着实让他内心相当焦躁,他们都说Gellert,那个十恶不赦的连环杀手逃回了欧洲,但Graves总觉得不是,说不上原因,也没有证据,只是空口无凭的直觉,然后那则新闻报道像是一颗火星,点燃了不断累加的不安与猜测,将他炸到了事发地。

 

 

“早上好,Graves先生。”Graves没有套着长风衣,也没披上围巾。

 

西海岸的阳光温度怡人,清晨的微风还残留着夜晚的凉意,也比纽约暖和多了。

 

汽车旅馆的主人叫Eggboden,他的金发受到太阳眷顾般金灿灿的,他的眼睛仿佛是从晴朗的天空上截取下了一道最纯净的色彩。

 

Graves敷衍地点点头,他并不想过多地与其他人接触,但热情的Eggboden没能读出巫师的心里所想之事,或者说他故意忽略了,“我的早餐做多了些,您要一起来吃点么?”

 

 

他本能地想拒绝。

 

Percival Graves本就不是个容易对人敞开心扉的类型,看看之前的尝试留给了他些什么?一团空虚、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以及恢复不了正常机能的右手,还真是“硕果累累”。

 

“怎么了先生?”Eggboden温和的笑容停在了嘴角,“抱歉,我是否冒犯到了您?”

 

“不,”Graves否认道,当然和眼前这个陌生人没什么关系,要说谁该对他愈发的孤僻负责,Grindelwald当仁不让地是列表上第一个以及唯一一个名字,“与你无关,只是我想起了上一个会替我做早餐的人。”

 

Gellert Grindelwald早餐做的煎蛋总是全熟的,一开始Graves并不习惯,他从小就是吃那种半熟的流黄煎蛋长大的。

 

“别那么死板Percy,”Grindelwald用银叉子取了块煎蛋送到Graves嘴边,活像个说服孩子吃下胡萝卜的家长,“你该勇于尝试而不是墨守成规。”

 

 

Eggboden似乎是误解了什么,“哦,”他一脸恍然大悟,“与您分开是那位女士的损失。”

 

Graves没去指正年轻人的错误分析。

 

男人可可色的眼睛顺着清晨就洒满阳光的小镇街道向远处延伸的尽头望去,那儿屈指可数供应食物的店铺都还没开张,他收回四处张望的视线,最终落到Eggboden的蓝眼睛上,“希望你做的煎蛋是全熟的。”

 

 

Eggboden长住在汽车旅馆的一间套房里,比起Graves昨晚住的那间要多了不少生活感,他跟年轻人进屋时唱片机正委婉沙哑地吟唱着首不知名的曲子,虹吸壶里气泡咕噜作响,三角的木头餐桌上摆着简单却散发诱人气味的早餐。

 

“Graves先生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呢?”Eggboden已隐约感觉到Graves不是那种会找话题的类型,甚至于即使抛了话头给他,这人也不一定会接下,“若您愿意告诉我的话。”

 

Graves沉默地咬了口培根煎蛋三明治,熟悉的滋味散开在味蕾的那瞬间他的眼底不为人知地闪过怀念,随即而来是无尽的复杂情绪,“……旅行。”半响后他这么轻声回答。

 

“是要去洛杉矶么?”Graves抬起眼睛,正巧看见Eggboden只拿起夹着培根与煎蛋的两片面包中的一片放到嘴边,很少有人会这么做,但他认识一个会把三明治拆开来进食的人,连汉堡也是。

 

傲罗顿时没了胃口,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到反胃,差点就要把刚才咽下的那口食物吐出来,“Grindelwald,你以为你在干什么?”Graves迅速从袖口抽出魔杖对准脸上写满无辜的Eggboden,“你如此拙劣的伪装就是为了让我认出你,那你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用本来的面目来见我呢?”他说得很急,甚至有些气急败坏,“戏弄我真的有这么好玩么?”

 

金发的青年瞪大蓝色的眼睛,“不,Graves先生您这是?”他好奇地看了眼面前的魔杖,又转而询问似的望向巫师,“Grindelwald?”

 

 

阿尔卑斯山谷里有个景色绝美的小镇,名曰Grindelwald,为此Graves一度怀疑与这个小镇共享同一个名字的男人故乡在瑞士。

 

“不不不,Percy,”Grindelwald对此一笑置之,“很多人都这么以为,其实我的故乡与瑞士接壤。”

 

Grindelwald小镇有个别名,叫作Eggboden。

 

“你没告诉过我Grindelwald有个别称,”Grindelwald下落不明的几个月里,Graves一直在练习用非惯用手的左手挥舞魔杖,此刻他的手很稳,几乎毫无颤抖——几乎,“但那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Eggboden,现在我们或许该叫他Grindelwald了,他不紧不慢地吃完手里烘得恰到好处的面包,然后朝Graves笑了笑,“喜欢我这个假名么?Percy。”

 

“年轻人”的外表在变化,金发褪色成白银,右边的瞳色由天蓝过渡到琥珀,同时五官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微调,最后出现在Graves眼前的,是他欣赏过、并肩作战过、深爱过、憎恨过、如今却不知以何种感情面对的男人。

 

“所以,那个人是你杀的。”Graves断言道,有时他挺痛恨自己敏锐的直觉的,“你故意敷衍地对待这次犯案,好让人以为是别人的模仿犯罪。”他把魔杖往Grindelwald脑门上指了指,算是种无声的威胁。

 

Grindelwald倒是一点儿都没在意,“你说对了一半,”他耸耸肩懒洋洋地说,“我本意并不打算杀他,他被汽车撞死的确是个事圌故,杀了这家汽车旅馆的主人倒是我一早就决定好的;我也不需要找什么替罪羊,MACUSA已经给我判了死刑,多杀或少杀一个没有什么区别。”

 

揭下人皮面具后Grindelwald似乎放弃了维持在Graves面前那个优雅温柔的第二人格,他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Graves蹙起眉头,魔杖尖儿还是指着Grindelwald的额头,“我已经不认识你了,G,”他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表示自己与其关系亲密的称呼,“在我撕下你的伪装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那么多事,它们到底有多少出自真心?”

 

“我以为你会不依不饶地谴责我残圌害麻鸡的行为。”Grindelwald露出与往日无异的温柔微笑,“假设我发誓对你的那些都是真心实意,”他拿起叉子垂下眼睛戳弄起盘子里的培根,“你愿意相信我么?”

 

Graves握着魔杖的手又轻颤起来,他赶在被Grindelwald察觉前收了回去,“不,你玩弄了每一个信赖你的人,现在你的信誉已是街头老鼠了。”

 

“真令人遗憾,”Grindelwald无所谓地回了句,他咽下口有些凉掉的脆培根,“那为什么还要特地来问我呢?Percy,既然你都觉得我满嘴谎言。”

 

黑巫师忽然放下叉子,双手戏剧性地拍了记,“Percy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不是么?好让你对我彻底死心绝望,好让你摆脱我对你的预言。”他恍然大悟道,“不,我爱你,我比谁都要爱你。”

 

Graves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你可以带我回MACUSA,用我的高傲发誓这次我绝对不会逃走,你能亲眼在行刑台前看到处死我的全部场面。”Grindelwald有条不紊地说着,“记得每年祭日给我送上一捧花?我喜欢玫瑰。”

 

“你走吧,我累了。”Graves耐心等Grindelwald将那些轻描淡写又残酷的话语说完,“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也不会再去搜索你的下落,也许哪天你会被逮到,也许你能一辈子逍遥法外。”他站起身,可可色的眼睛波澜不惊——只有Graves自己猜清楚那下面暗流涌动,“都不再与我有关。”

 

 

Grindelwald似乎预料到了这个回应,“我们上次见面,那栋大楼的屋顶上,你还记得么?”他慢条斯理又优雅至极地吃起煎蛋与另一片面包,“我尚未提出邀请前你就拒绝了我,我想我有权利把它说出来。”

 

Graves阖上眼睛点点头,他现在感到彻骨的冷了,他需要风衣和围巾。

 

“如果我能为了你放下我的执念,”Grindelwald用餐巾擦拭了下嘴角,他也站起来,就这么望着对面的男人,“你愿意跟我走么?”

 

唱片机的曲子戛然而止,虹吸壶也不再有任何动静。

 

 

Graves离开的时候Grindelwald已经走了大半个小时了。

 

Grindelwald没有向他道别,连一句后会有期也没说,只是轻轻带上门就没了动静;Graves一个人坐回桌边,默默地吃起冷掉的早餐。

 

他浑身发疼、在暖洋洋的小屋里寒冷刺骨。

 

这是正常现象,要是你失去了某部分的肢体,它会疼上很久,疼到你以为它还在,而Graves失去了一半的灵魂,Grindelwald拿走了它。

 

虚幻的疼痛或许将是Percival Graves孤独至死的人生旅途中唯一的旅伴。

 

END

要是我说最后这个系列是HE你们信么诶嘿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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