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嗑yao(?)文风,三观不正,私设如山
√ 搞完这发我就跑.jpg
《张老师》
朱朝阳在18周岁生日那天游着泳横跨珠江后,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回到酒店时夜已深,套间里的照明都熄了,只留大床房他睡的那边床头一盏跟那年码头上一般遥远而朦胧的微光。
张东升看样子睡了,空调被下凸起一团,连发量不容乐观的脑袋都没露出来。
年轻人出门前翻乱的行李箱此刻搁在飘窗上,呈合起的状态,不需要走几步去确认也知道张老师帮忙整理过了。
朱朝阳今天耗费了太多体力累得很,没力气也没兴致弄醒张老师干点什么,他径直走进浴室洗漱,随手带上了门,把大部门水声隔绝在了里头。
他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现在正在去报道的路上。出发是在昨天,本来今天下午就能到了,但为了能正好在18岁生日那天出现在珠江边,他们的行程故意绕了下路。
出发前一天周春红哭得像是大坝决了堤,朱朝阳听着听着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借热牛奶之际也给母亲热了杯,并且额外附赠了安眠药作为佐料。
“张老师,行李理好了么?”朱朝阳用手指搅和了会儿书桌上加热到发烫的牛奶,再拿起玻璃杯走到水池边倒了个干净,“现在我要过去了。”
听筒那头的男人“嗯”了记,随即没了声音。
他草草给母亲写下了告别的字条,说等过年就回来不要太担心,就拎起挎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18年来生长的家、也是18年来母亲用爱来囚卝禁他的牢卝笼。
自卝由终于来了!
“你看我一个人走夜路还挺怕的,”朱朝阳心情挺好,从语气里微微的上扬就能听出来, “唱首歌给我听呗。”
“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来我教你。”朱朝阳想象着张东升跪坐在他们那套租来的一室一厅的客厅瓷砖上,身边平摊开的行李箱有两个,一黑一白。
想到这儿脚步轻飘了些,连脚下的路都不太看了——不过这条从家到出租房的路他走了快4年,闭着眼都能摸过去。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
“大晚上的我可不想被邻居投诉扰民。”张东升的声音有点飘忽,可能是信号不好,“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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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按了几下门铃,没人来应门,他平静地数到十,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里边一片黑。
客厅的灯通电后闪了闪才稳定地亮起来,白色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门口的衣架边。
“张老师,”年轻人一边唤着男人的名字一边在剩下的房间里摸索,“张老师?”
他没能找到张老师,他坐在卧室的床边,给张东升去了个电话。
“你跑哪儿去了?”
“对面便利店,理到一半发现洗发水没了。”
“嗐,”朱朝阳本想嘴贱地再加一句“反正你也用不多”,但他眨了眨眼睛决定闭嘴,“那玩意儿酒店里都有,带着又沉,再买也行,先回来吧。”
听筒那头的男人“嗯”了记,随即没了声音。
等张东升回来的时间有点长,朱朝阳突然间困得不行,他满脑子想着要再打个电话给男人催他赶紧,但睡魔如涨潮的浪,将这个念头拍翻在了岸上。
他怎么会这么困呢?
喝了安眠药的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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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洗完澡出来,发梢上还挂着水珠。
他下意识扫了眼,发现床上那坨被子下的凸起似乎动过了,这即将迈入大学校园的年轻人以为淋浴间的水声还是弄醒了张老师,便走到床边想道个歉。
他掀开被子,里头不是张东升,而是一堆叠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这时候朱朝阳才想起一件事:
张东升已经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