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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化途中A!朱朝阳/O!张东升

√ 前文见：序章 / 第一章 ，也可见本文合集

第二章

如果说数学曾经是张东升的慰藉，那彼时这门学科带给压抑的生活多少缓释，在朱朝阳出现后，它压到肩上的压力就有多重。

他绝非对这份由数字、公式定律以及其背后的“童话”所构建的浪漫主义厌烦了，唯独现在提起它就生出种正要吃一碗肖想许久的诱人水果羹时却略过一只苍蝇那般的膈应。

虽然用汤勺挖掉接触部分应该还能吃，但心里总有道坎儿过不去。

显然——张东升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窝在茶几旁单人沙发里低头做题的男孩儿，又立马收回视线——玷卝污了名为数学的水果羹的苍蝇有个人类名字，叫朱朝阳。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张东升依然不知道那天落日时分发生的每一件事。

他的记忆在朱朝阳把自己摁到沙发上、鼻尖贴在颈侧使劲嗅闻一幕时莫名断了片，触觉与嗅觉不知道哪个最后消失——男孩儿的发梢粗卝暴地磨蹭脖颈那片敏卝感皮肤的触感与他身上隐约飘散出来的气味儿事到如今还能双管齐下，激得Omega鸡皮疙瘩散不干净。

张东升念初中时学校安排去野生动物园春游，他们班好巧不巧目睹了一场因违反规定下车而不幸被老虎袭卝击的事卝故。

那人也命硬，愣是捡了半条命回来，不过脸连同脖子铁定要大面积畸形留疤了。

不知怎么的，朱朝阳压着他闻气味的画面和那场令不少初中生连夜做噩梦的场景微妙又和谐地重叠了。

“怎么了？”

朱朝阳小声嘟囔了句，张东升正巧在回忆过往没能听清。

“嗯？”

“我说，”男孩儿抬起头，令人诧异的是，他视线现在看向了张老师，握在右手的笔依旧奋笔疾书地唰唰写着，跟那些精通于盲打的打字员似的眼睛和手可以分离工作，“你刚才做什么不停偷瞄我。”

张东升被揪住了尾巴，然而他身上能炸开的毛发并不多，所以这Omega看似平静实则慌乱地进行了否认三连，“没有，是你看错了，话可不能乱说。”

朱朝阳抿嘴笑笑不置可否，又低下头继续解手里的题。

见愈发咄咄逼人的小恶卝魔这次难得没有咬着不放，张东升警觉地又戒备了会儿，确定朱朝阳真的没什么后招了才无声地吁出一口长气，半是怂半是谨慎地站起来，想要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

谁能想到朱朝阳把辅导书往茶几上一反，也有样学样地站了起来。

“站着别动，”男人对比自己矮上不少的男孩儿命令道，在不知情的他人看来，这画面滑稽而可笑，“你要干吗？”

朱朝阳只是站起身，一步未动，他看过《动物世界》，捕猎方不会轻举妄动，只有猎物才草卝木卝皆卝兵，一有风吹草动就匆仓皇逃窜。

“我就想喝杯水。”

“……”张东升觉着自己可能过于敏卝感了，怕这次不是真误会了朱朝阳，心里登时软化了一块儿，“要喝什么？我记得你不喝碳酸饮料对吧。”

男孩儿点点头。

男人拉开冰箱门拿橙汁时突然想起朱朝阳是介意他矮于班里男生平均身高才注意饮食和运卝动的，他憋不住，幸灾乐祸地嗤笑了声。

让你下边毛没长齐就想点有的没的。

活该。

>

他们今天学周期函数。

朱朝阳在学习上的天赋不亚于干坏事儿的，每次讲课张东升都不得不说服自己把这男孩儿的对立面割裂开来评价，不然他得更秃。

“……根据周期函数的基本定义，用数形结合的方式可以计算出常数T为3，所以最后一题选C。”Omega盖紧写白板用的油性笔盖子，走流程地追问了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他不认为朱朝阳对如此基础的题目会有所疑惑，然而男孩儿却开口道：“我确实有个问题。”

张东升看了一眼，默许他继续发言。

“Omega发卝qing期的周期是多久呢？”朱朝卝阳突然语出惊人，“书上说一般3个月，但因人而异前后会有一到两周的浮动。”

被问题砸晕了的那方没来得及出声制止，令人尴尬的提问就一股脑儿地钻了出来，“你……”张东升别过头蹙了蹙眉，“这你该问你生物课老师去，我是教数学的。”

“可我们生物老师说过数据需要事实支持，”朱朝阳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模样，“所以张老师是周期特别准的那类么？还是紊乱的……”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张东升会在挂历上做不起眼的标记，因为抑制剂必须在发卝qing期到来前的一个月前开始服用才有效果，他做记录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吃药。

“你这是在骚扰我。”

“嗯，所以呢。”

无卝耻的小混卝蛋！

“行了，这和你无关。”张东升收起茶几上的教案抱在胸前，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没其他问题的话，今天就到这里，你妈妈应该关照过你补完课就赶紧回去。”

朱朝阳耸耸肩，乖乖收拾完书包弯腰道了别，竟然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张东升把自己摔回沙发里，抬手捏了捏鼻梁，看来朱朝阳可能还有点救，至少他肯听妈妈的话——要是Omega这时就发现朱朝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卧室床头柜里的抑制剂替换成维生素的话，他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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