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h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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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timkon出没，藏得太深就不打TAG了，下章开始会追加相关TAG

—06—

达米安安静得有些怪异了。

这个念头在迪克咽下最后一口咖啡时鲜明地跳了出来，“抱歉，我得离开会儿，”他仓促起身，但没忘记顺手收走克拉克面前的咖啡杯一同放进水槽里，“待会儿见，克拉克。”

 

克拉克盯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又仰头吸了吸鼻子，微苦的香味弥漫于空气中尚未散去，隐约还能嗅到午餐甜点的蓝莓酱：这让他想起了堪萨斯老家。

 

那栋老房子里也经常缠绕着混合起好几种东西的气味，要比这儿的刺鼻些，可两者无一都不让青年联想到了“家”这个字眼。

 

 

克拉克的人生过于跌宕起伏，超能力让安谧的生活愈发遥远，但这不意味着他不向往能享受上一段宁静普通的生活：全托最近蝙蝠大都会哥谭两边跑的福，他能清闲地窝在这儿吃了睡睡了吃。

 

大都会的人们依旧抱怨突然消失的超人，也不太适应行事作风极度哥谭的黑夜骑士，但至少当他们的警察束手无策时，蝙蝠能利索地解决麻烦。

 

然而这样的日子对超级英雄总是奢侈的。

 

达米安失踪了，从韦恩庄园里悄无声息、人间蒸发般地失踪了。

迪克是头一个发现的，他本来打算叫上最小的兄弟去蝙蝠洞故地重游。要知道夜翼可快十多年没摸过自己的战衣了，布鲁斯肯定好好保存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自己的“老朋友”，达米安估计也是，只是这小子从来不会承认。

 

小韦恩先生的房门半掩着。

达米安不在房里，挺括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床尾看起来皱巴巴的，手机埋在下面只露出个角，迪克眼尖地发现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俯身抽出手机，对着来电显示的一串乱码蹙起眉头。

 

“阿尔弗雷德，我需要定位这通电话呼叫方的位置，”迪克抓着手机冲进蝙蝠洞，他都不禁诧异自己如此举动，可直觉告诉他出了什么事，“立刻。”

 

布鲁斯默许了对方略显僭越的举止。

听筒那头传来了粗糙处理过的电子音，传达的内容不外乎是“用赎金保全你儿子性命”这类的老一套，唯一有新意的地方就是对方特意指定克拉克·肯特一个人带着钱前往大都会的星球日报大楼那儿等待下一步指示。

 

他们没能锁定到准确的坐标，信号不停地移动，绑匪可能正在车上或是其他什么交通工具上。

 

克拉克顺着钛合金打造成的螺旋楼梯而下，他望见迪克的背影，有那么几分像蝙蝠，更年轻的版本，“怎么了？”

 

“克拉克少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阿尔弗雷德快步上前试图把克拉克请回楼上却没能拦住克拉克走到蝙蝠与夜翼那儿的脚步。

 

“没什么，”坐在迪克身边转椅里的布鲁斯闻声转过头，男人的语调平静极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在说谎，“只是在分析战衣的设计图。”

 

他们面前大型的显示屏竟真的展开了张设计图，几秒前音频分析仪的界面不见了踪影。迪克轻声咋了记舌，明明近在眼前他甚至都没注意布鲁斯是何时做了切换。

 

青年眯起眼睛看了眼布鲁斯，又为了确认什么盯着迪克看了会儿，最后侧过脑袋望着阿尔弗雷德，“或许你和阿尔弗雷德的心跳里我听不出什么波动，可是迪克，”他再次看向夜翼，“你在紧张，我听到你心跳的拍数明显高于其他时候。”

 

迪克注意到了克拉克的措辞，“听到？”

 

“我的听觉很好，仅此而已。”面对反问，克拉克意识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他轻咳了下掩饰不安，“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青年的语气强硬起来，他朝迪克走近了些，“告诉我。”

 

迪克·格雷森是个比布鲁斯与阿尔弗雷德要更容易攻陷的压制点。

“达米安可能被绑架了，”迪克没去看布鲁斯的眼睛，他不太清楚在男人心里克拉克与达米安孰轻孰重，但对他来说达米安要比今天才见面的克拉克重要得多，“对方指名要你送赎金过去。”

 

克拉克有些轻微的震惊，他求证似地重复了遍，“我现在就赶过去，”在得到肯定回答后青年立刻决定道，“我需要架直升机。”

 

“克拉克，”布鲁斯从转椅上站起来走到对方面前，伸手攥住了情人的手腕，“你不必急着过去，”他扫视了眼在场的所有人，“达米安没有被绑架，带他走的是提姆。”

 

布鲁斯先是卖关子似地沉默了会儿“克拉克暂且不论，”他用种说不上是教育还是调侃的眼神看向第一任罗宾，“迪克，‘退休生活’大概让你忘了提姆的作风了。”

 

这栋别墅的主人兴许是期待有谁能点出个中原因，然而四周的气氛在寂静中凝固了快要一分钟也没有人有接话的苗头。

他耸耸肩像侦探小说里的名侦探一般耐心解释起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带走达米安的人既然有本事关掉这儿的监控系统就不该让通往市中心主干道路上的摄像头还处于正常工作的状态，”布鲁斯伸手按了几下键盘调出一张极有可能是黑进车管会系统才能查询的列表，“他想让我们发现他们，所以我去查了路上的监控录像，这段时间内驶出附近的只有一辆车，车的所有人是康奈.肯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肯特先生是……”阿尔弗雷德看来想起了什么。

 

布鲁斯点点头，“他是提姆的未婚夫。”

 

克拉克和迪克陷入了两种不同的惊讶里，肯特也算不上什么少见的姓氏，只是如此巧合地出现于此总令人费解。

 

迪克则微张着嘴，完全被提姆定了婚约一事搞懵了，“提米，提米他……什么时候的事儿？”对他来说提姆也好，达米安也好都还是没长大的小鬼头，而现在毛头小子竟然一声不吭地就要结婚了？

 

 

达米安窝在副驾驶里专心玩着PSP，“小子，我把你‘拐’来可不是让你打游戏的，”提姆瞥了眼身边的兄弟抿抿嘴，“你确定迪克会发现你不见了么？”

小韦恩先生敷衍地哼哼了声，“你又不是不知道迪克这个人，就算我真的只是溜出去一会儿他也会以为我被绑走了。”

 

提姆回想了下自己住在韦恩庄园里的那些日子，觉得达米安说的挺有道理，“言归正传，我们父亲的新欢，克拉克·肯特先生，”他当然觉得克拉克和康奈都姓肯特这事儿有些奇怪，但他没发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亲缘之类的关系，也许只是巧合，“我发现他……”达米安刚安分地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提姆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唱起了欢快的调子。

 

会打这个手机只有一个人。

 

“用浩室电子乐当铃声？”达米安小声打趣道，“真是让人难以恭维的爱好，德雷克先生。”

提姆蹙起眉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接起了电话，他的表情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跟变了个人，“宝贝，”达米安夸张地抖了下肩膀，招来第三任罗宾一记无声的警告，“我在路上了，在图书馆等我会儿好么？”

 

达米安竖起耳朵想要听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可他能听见说话声却听不清具体内容，而提姆之后也没再说什么有实质内容的话，从接起电话到挂断前后不过1分钟，“图书馆，提米你不会对未成年的学生下手了吧？”

 

“我第一次睡他的时候他快21岁了。”

 

“真令人安心。”

 

“达米安·韦恩。”

 

“好了，你小情人的事儿先放一边，”达米安望着不远处的跨海大桥，桥的那头是与哥谭市隔海相望的大都会，“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布鲁斯打算对达米安和提姆联手搞的恶作剧放置不理，克拉克却执意要过去，“我们都知道对方不是敌人，”他试图说服固执的男人，而不是又挑起什么争执，他可不想再重复一次他们刚相遇时的情况，“那意味着我不会承担未知的风险。”

 

“你在这儿等着是风险最低的做法，克拉克。”布鲁斯并未改变主意，也没强硬地拉住挺直背脊站在面前的克拉克，“等他们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的。”他很清楚克拉克的脾气是拦不住的，只能劝下来，可惜韦恩先生这次没能成功。

 

克拉克绿蓝色眼底闪动着坚定的火苗，布鲁斯大多时候很喜欢它散发出的火热与生机，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巴不得来一场倾盆大雨浇灭它，“我想去看看，既然这是提姆和达米安发出的邀请，我必须拿出诚意。”

 

“你不需要什么诚意，”布鲁斯向前跨了步，眼底闪过了丝蝙蝠的影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克拉克更想去见的是那个叫康奈·肯特的孩子，“别去搭理小孩子的玩笑。”

 

 

迪克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他确实挺能劝架的，可布鲁斯的架他从来没劝过，也不会去劝：一般情况下蝙蝠会直接动手，而不是冲某个人提高嗓门。

 

夜翼小心翼翼地退了步，他不希望被卷进情侣间的争吵里；阿尔弗雷德似乎也没有干涉的意思，只是安静站在一边。

 

 

“我要回大都会，”要不是当下气氛太紧张，布鲁斯甚至有点想去抚平克拉克不高兴时紧蹙去的眉心，“这是通知，不是请求。”

 

迪克听见自己心里咯噔一声。

 

这下连克拉克微微瘪嘴的可爱动作也缓解不了什么了，“我不会给你任何交通工具。”

 

“布鲁斯，有时我会怀疑你聪明的脑袋里塞进了奇怪的东西，”克拉克又好气又好笑，“你忘记我是谁了么？”

 

迪克来不及细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动地陷入了场你追我赶的大战里：克拉克没等布鲁斯的回应就转身跑上旋转楼梯，跑过中厅的长廊，跑上通往上层的楼梯；布鲁斯也二话没说追了过去。

 

他不明所以地朝阿尔弗雷德求助，管家先生看上去也没什么好对策，迪克只能也跟着跑了过去。

 

克拉克的目的地大概是主卧，迪克不太清楚克拉克和布鲁斯争执之后就往卧室里冲的理由，他也不太想知道。

 

 

夜翼抓住卧室门框喘了一大口气，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大概真的需要锻炼了，当他终于抬起头，看见布鲁斯站在离敞开的落地窗外几步之遥处的背影。

 

犹如绸缎般飘荡的红披风一角夺取了迪克全部的注意力，它在阳台那儿闪了一下就倏地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他耳边有道天空被撕开的时发出的，响亮的轰鸣。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