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h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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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酥皮画风大抵是这样的↓

【咦？

—08—

克拉克没见过布鲁斯这么生气。

Alpha的信息素在那人周身横冲乱撞，鲜明地泄露出焦虑与狂躁的情绪；与之相对，他却动作轻柔地把克拉克平放到了床上，一言不发，大概是担心一张嘴就会口不择言。

黑发青年抱歉地瞥了眼从停机坪一路抱着自己到床上的男人。

剧烈的钝痛逐渐趋于平缓，留下的轻微不适感倒是让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意识到不论出于何种理由，不管不顾飞去大都会的行为冲动确实过头了；克拉克轻柔地按着腹部，试图以此安慰肚子里的孩子，他猜想非正常的疼痛应该是突如其来的“飞行”吓到了小家伙的缘故。

布鲁斯刚在床侧坐下，又因这个举动神经质地跳起身；他俯身打量了下克拉克恢复些血色的脸颊，抬手撩开几缕垂下的发丝，温热的手掌贴上被薄汗打湿又风干了的额头，与平时无异的体温稍微抹去了些焦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男人估计是克制了不少激动的情绪后才开口发问的，可攻击力异常的信息素完完全全暴露了他此刻极为躁动的心情。

一句好端端担心的话语变得犹如质问般锋利。

克拉克甚至在布鲁斯眼底看到了露出利齿的蝙蝠暗影，好在不同于几个月前，现在的他清楚知道面对盛怒的Alpha，硬碰硬是最不理智的选项。

三任罗宾安静地坐在底楼外厅的长沙发上，沉默得异常。

布鲁斯生气了，相当生气，虽然那个男人连个尖锐的词都没说过，但他就是生气了——这个认知令他们有些惶恐。

“这么说……”达米安不安地用指尖在沙发裹着昂贵皮革的扶手上划出深深浅浅的印子，他清了清嗓子，仿佛很久没说过话的人不知如何开口一般笨拙，“克拉克他……”

这个名字像是投入深海的一枚鱼雷。

坐得笔挺跟座雕像的迪克搭在右侧扶手上的手指不为人知地动了动，他朝左偏过头——提姆把脑袋搁在靠背上，一眨不眨盯着雕花横梁吊顶天花板的眼睛也为此眨了几下——“你很快就不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了，达米安。”

“前提是它没出事。”提姆突然来了这么句，他如临大敌似地挺起背脊，胶着的视线由头顶空旷的空间移到沙发前铺着的暗红色地毯上，“我的推断也许出了错，”年轻人没头没脑地自言自语起来，“克拉克是超人的话，就不该……”

如此脆弱。

他没把后半句话说完，眼下明显不是纠结自己推论正确与否的恰当时机。

迪克垂下眼睛，“别犯傻了提米，”他的声音不算大，每个字都强有力地驳斥着对方自欺欺人的假设，“克拉克可是从这儿飞去大都会的，穿着超人的制服。”

“我第一眼见到克拉克的时候只以为他是个普通人，”达米安幽幽开了腔，正巧缓解了一阵延续长达几分钟的沉寂：提姆不知该如何回应迪克板上钉钉的言论，而迪克也没有继续说什么的打算，“我以为平凡才能吸引布鲁斯，毕竟他最缺的就是这个。”

“也许哥谭对‘平凡’的定义不一样。”

年纪最小的罗宾瞥了眼身边这么打趣道的兄弟，“别忘了你也是哥谭人，你该好好去调查下你的肯特先生，”他特意在“你的”一词上加重了语气，“指不定他也不是你以为的普通人。”

提姆毫不在意地轻哼了声。

夜翼颇为无奈地垮下了肩膀，他向另一边转过脑袋，担忧地望向通往上层的楼梯，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谁下楼的脚步声。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等待总会到来的消息的过程，煎熬又漫长，或许他该加入提姆和达米安幼稚的对话来冲淡弥漫于心头浓重的紧张与不安。

从大都会回哥谭的直升机是达米安开回来的。

布鲁斯神情凝重提出的要求让年轻人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他父亲脸上从未出现过类似的表情，蝙蝠或许有过，但至少那时还有面罩能遮挡一些戾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数暴露无遗。

小韦恩先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倒不是担心好几年没碰过直升机而搞砸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他和提姆闯了祸——然而这时他还没意识到它严重到何种地步。

坐在第二排的提姆明显也感到机舱内逐渐凝固起来的空气，前罗宾偷偷瞄了眼端坐在后排、小心翼翼把情人搂进怀里的男人。

上帝作证，他真的没对克拉克·肯特做什么。

硬要追究起来，差点撞上对方是唯一不太妥当的举止，可事实上车子并没真的撞过去。

提姆不解地收回目光，途中遇上迪克望过来的视线，那也带着明晃晃的焦虑，这下他更加闹不明白了。

怎么了？

他用唇语向坐在同一排的兄长无声询问道，迪克蹙起眉头思索了会儿，最后只用了一个词作为回答；提姆没能听清那是什么，或许夜翼根本就没念出声，又或许是直升机的引擎盖了过去，他只好按着对方清晰的嘴型默默重复了遍。

复述出来的单词瞬间对提姆来说变得跟毫不理解的外语词语那样晦涩难懂，直到他茫然地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后才回过神来。

年轻人张着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迪克，这让第三任罗宾原本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滑稽；后者阖起蓝眼睛短促地点了点头，果断得如一道无法上诉的审判。

达米安有些庆幸自己是在把直升机平稳降落到停机坪上才得知这个令人震惊的新闻的，不然飞行途中他可能就一个手滑机毁人亡了，然而这也无法挽回什么已经发生的事情，他逃过了飞机失事，却有极大可能逃不过父亲的暴怒。

布鲁斯把克拉克打横抱着上楼前只交代了句谁都不许跟过去，包括阿尔弗雷德，除了楼上两个当事人外没人知道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情绪只增不减。

“才半个小时不到，”达米安泄气地嘟囔了声，这次轮到他无力地窝进沙发角落里，无神望起了天花板，“感觉像过了好几个小时。”

管家先生端着下午茶走了进来，他俯身将陶瓷制的茶壶放到一边的圆桌上，淡然地扫过各怀心事的前罗宾们，“小少爷们，要来杯红茶么？”

克拉克望着俯视自己的男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说没什么，你会相信么？”他看着Alpha一脸不相信的僵硬表情抿嘴笑了笑，接着抬手圈住布鲁斯的脖子，一个用力将男人带上了床。

布鲁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放任情人撑着床垫坐起身，然后跨坐到他的大腿上，“好吧，”克拉克挫败似地嘟囔了句，摘掉眼镜甩到一边，用鼻尖蹭了蹭对方已经长出些胡渣的侧脸，“我想刚才是它在向我抗议，”青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抬起眼睛注视起布鲁斯蓝棕色的眼珠——在那儿他读出了浓缩成一点光斑的复杂情绪，“毕竟我第一次尝试飞行也战战兢兢的，它才只有几个月大。”

韦恩先生沉默地回望着克拉克，他的沉默极具压迫性，就和他信息素的一样，克拉克恍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再也无法摆脱这个气味了：它带着奇妙的魔法，一下子就抹去了残留的痛觉。

Alpha挑了挑眉头，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克拉克眯着眼睛轻抽了口气，布鲁斯宽大而温热的手掌钻进衬衣的下摆，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抚上孕育着新生命的腹部，正大光明得仿佛这就是私人领地、私人财产一样，“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商人的精明永远是组成布鲁斯·韦恩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依旧板着张脸，语气却着实缓和了不少，他的手不安份地一寸寸向上摸着，“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罚的。”

克拉克眨眨眼睛凑到布鲁斯面前，“你说的不听话的孩子，是指楼下那些小鸟，”他压低嗓子，用只比呼吸稍大些的音量明知故问，“还是我呢？”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