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hoLee

LOF没有斜体，为了保持书信的格式贴了两张图，并不是车哟请不要期待【喂！

《一些达米安知道的（还有些他不知道的）》

蝙蝠去世那年，超人已在地下长眠了二十多年。

不知情的人们不会将布鲁斯·韦恩的死讯与早被遗忘得差不多的超人联系起来：不过就是韦恩集团前一任CEO离世罢了。

布鲁斯留下的遗嘱里只提到务必将一个红木小盒子与之一同放进棺木埋入韦恩庄园之下，就好像这个男人把那个盒子看得比所有都重要。然后理所当然的，其他剩下的庞大财产全数分给了尚且在世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在还只有十几岁那会儿，达米安的野心极为旺盛，兴许是韦恩家世世代代刻在基因里的猎人天性与母亲杀手的血液在他身上尤为突出的关系。他想要继承的不光是韦恩家的财产，还有蝙蝠的身份，为此少年甚至暗中做好了与兄弟们进行毫无亲情可言的“披风争夺战”。

现在天赐的良机接二连三，达米安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已经过了不惑的年纪，差不多就是布鲁斯失去克拉克那会儿的年龄。时间沉淀足以让人想清楚很多东西，尤其这不算长的二十年里达米安切身体会到了某个道理：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他再也不想“得到”什么了。

找到盒子没费多少力气，它就明晃晃地摆在主卧那张双人床一侧的枕头上，仿佛急迫地等待谁来发现、谁来带走。达米安拿起来端详了会儿，这红木盒子看来有点历史了，刻在盒盖上的韦恩家家徽都缺失了角角落落，挂锁也斑驳地泛着红铜色的锈迹。

他应该就这么直接把它放到父亲冰冷的双手里再阖上棺材板，一了百了。但小韦恩先生打开了它，一把小小的挂锁根本阻挡不了什么，他坐到许久未沾体温的柔软床垫上，翻阅起了盒子里的东西。

达米安又翻阅了几页信纸，内容大同小异，差不多都是蝙蝠未能一同出任务时超人说服其不必过于担心——韦恩式的关心：别扭又遮遮掩掩的，从来不会正大光明。

他把手里一摞不算薄的信纸随手放到床头柜上，又往看似空无一物的盒子里摸索了会儿，有块薄薄的木板阻挡住了去路。他曲起食指轻敲了几下，空荡荡的回音宣告着木板之下还有个可以藏东西的空间。

木板之下是个黑色天鹅绒质地的首饰盒，那里面是布鲁斯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戒指，至少达米安是这么认为的。不仅仅是他，正联大多数的成员都私底下揣测蝙蝠与超人的关系，但从未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证明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就连与他们关系极近的夜翼与罗宾们也没能捞到更多的重要情报。

在当事人都已离世这个为时已晚的当口，达米安倒不经意间发现了有力的间接性证据：若布鲁斯都准备好戒指，那说明其与克拉克的关系在暗地里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保密工作还做得真好。

小韦恩先生吸了吸鼻子，淡淡的霉味飘进鼻腔，闻起来像是岁月与回忆。他轻轻阖上首饰盒，压根没有去取出那枚银色男戒打量的念头——布鲁斯绝对会生气的。就在达米安拢起那一叠信纸打算将它们放回红木盒里时，有张调皮的纸片儿悄然飘落到他脚边的深红色地毯上，他捡起了它。

除了布鲁斯的署名纸面上再无其他字迹，只有幅素描图，画上的克拉克似乎是刚从伏案的小憩中醒来，微卷的黑发乱糟糟的，黑框眼镜歪歪斜斜地压在挺直的鼻梁上，遮去了唯一上过色的、仿佛水雾沁染过的蓝眼睛。

达米安盯着看了很久，画中人还与记忆里一般鲜活。他“闯进”布鲁斯生活那会儿，克拉克就在布鲁斯身边了，才20出头的年纪，笑起来两颗小虎牙格外引人注目，这人自己不过刚摆脱孩子的身份，就承担起韦恩家后代一部分的教育责任，不得不承认肯特夫妇把克拉克教得很好。

回想起来，对待少年时期反抗心强烈的自己，克拉克从不会动气，总是很有耐心，甚至比布鲁斯还要有父亲的包容。达米安小心翼翼地把素描纸盖到了信纸的最上面，也许布鲁斯会希望入土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克拉克的画像。

想到这儿，他垂下脑袋一张又一张仔细翻起了信纸，也许还有其他的画稿，得把它们找出来摆到最显眼的位置。

一枚抬头写着“致克拉克”的信纸拦下了达米安有条不紊的查找，他抽出它读了起来。 

他举起手里的纸，对着阳光反过来，微微眯起眼睛辨识起被抹去的单词。过了会儿他垂下手，将它盖到素描图之上，放在了最上面：单词的首字母是L，剩下的达米安也看不真切了，但他清楚自己父亲得意思。

毫无疑问布鲁斯爱着克拉克，死亡也没能将他们分开。达米安捧着木盒子踏出韦恩庄园大门时心里涌起的无数声音里，这个念头最为响亮刺耳。

可他从来没告诉过克拉克。

克拉克到死也不知道。

达米安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无声轻叹了句。

——该死的韦恩式的浪漫。

布鲁斯的棺木敞开着置于别墅前宽阔的草坪中央。

戴安娜俯身放下了一捧花，达米安朝她点头致意，把承载着所有思念的盒子放到父亲交错的双手上方，又向不远处的入殓师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过去把棺材钉上入土了。

几秒钟后，他们听见天际被撕开一道口子的动静，宛如天使羽翼的红披风飘然而下，落在郁郁葱葱的草丛之上：超人几乎毫无变化，二十多年的光阴没能在神之子英俊的脸上留下痕迹。

他似乎忽略了惊呆在一旁的达米安，给了戴安娜一个无言的拥抱后就跪坐到布鲁斯的棺材边。

“这是我父亲给你的。”达米安回过神，果断地把木盒塞进克拉克手里，声音有些哽咽；克拉克有一瞬间的不解，他打开它，一张张看了起来。

戴安娜从未见过达米安哭泣的样子，他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忘记了该怎么哭，成年后更是如此。她不知道那些信纸上写了什么，女战士此刻只是表情柔和地站在那儿，看着达米安也跪坐到棺木旁，盯着克拉克读着信，一滴泪水安静又无声地划过已显初老的脸颊，落在草尖儿上。

克拉克拢齐信纸，将它们归进盒子再放回布鲁斯手里，但他留下了首饰盒，毫不犹豫地戴上了躺在丝绸包裹里精致又简洁的银色戒指。

“我也想念你，布鲁斯。”样貌还是青年的克拉克凑到已老去的布鲁斯面前，印了个轻吻在他冰冷的嘴角，“替我向他们问好。”

工人们钉死棺木后，起重机极其缓慢地将它沉进挖开的土地里，克拉克捧起一把黑土，撒到了布鲁斯的棺材上。

几粒泥土，流连于戒指与手指的缝隙间不愿离去。

END

看见有问酥皮到底死没死的妹子，在这里我不会给出确定答案，两种都有可能。

酥皮死了的话，最后达米安和戴安娜看见的就是死灵；没死的话，就是酥皮正巧在布鲁斯死后的那几天复活，听到噩耗匆忙赶来。

另外，只有大米操办葬礼是因为另外三只小鸟和阿福也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