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来自于副车长 @搭车壳 的带感段子
☆大概是某种程度上的公众之敌AU(?
推荐食用BGM→ Bye-bye Blackbird
Bye-bye Blackbird
Percival Graves的背脊僵硬地挺直着。
“Graves先生,您不必这么抗拒。”
Picquery指派的治疗师微微侧过身坐在与男人面对面隔开一米多的单人沙发椅上,姿势优雅。
她长得很漂亮,身形纤细,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这也令接下来的话多了不少“说服力”。
“我不是来审问您的。”
Graves敷衍地点点头,他忍不住去想书桌上那批到一半的公文,他该在被Picquery的纸老鼠以紧急事务拖出办公室前抓紧时间将它看完的。
仁慈的刘易斯。
他不愿意在这场“心理疏导”后再回去面对毫无长进、甚至还有拼写错误的报告。
“您最近好么?先生。”
很好。
Graves是个颇有耐心、修养极好的人,他不厌其烦地对每个人回答:我很好。
“我很好。”男人机械性地复述道,为了让它听起来真实,他又加了句,“谢谢你的关心,Lilith。”
很遗憾的是,治疗师并不这么觉得,倒不是读到了Graves大脑里的想法,而是她坚信,眼前的法律执行部部长与绝大多数醉汉一般,醉得厉害却总说自己没有醉。
“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女巫抿着红圌唇笑了笑,“那么,愿意和我聊聊最近的生活么?或者是工作,什么都行。”
傲罗这次欣然接受,他抱怨起Johnson糟糕的公文。
Lilith对Johnson水准不高的语言组织能力没什么兴趣,但她按捺下性子倾听。
——倾听是她这份工作的关键。
Gellert Grindelwald闯进了他的家,对他施了咒语,也许是昏迷咒也许是夺魂咒,待意识恢复,他就躺在MACUSA下辖的魔法医院里——没有一丝殴打、虐待等暴力侵害的痕迹,除了轻微脱水外,Percival Graves安然无恙。
破折号前那段是Percival Graves倒背如流的说辞。
说辞意味着这不是事实。
Graves是在一家麻鸡的酒吧里遇见Grindelwald的。
那时Grindelwald一头黑发,用发蜡略微抓了几下,不怎么上心的伪装。
他独自坐在吧台角落昏暗的灯光里,面前摆着杯色泽艳丽的软饮。
是的,软饮。
不会是鸡尾酒,限酒令抹杀了一切酒精的存在,包括本该提供它的酒吧。
傲罗踏进来那会儿就注意到了他,算是种职业上培养出来的敏锐嗅觉,Graves只扫了眼对方的背影就闻到了不对劲。
轻举妄动是下下策。
Percival Graves从不打没准备的仗,除非Grindelwald下一秒就计划炸了这家酒吧——要是德国人真的这么做了,对Graves来说就是公仇加私恨了——不然今晚Graves打算欲擒故纵一回。
钢琴的第一个音符与Graves走向吧台的第一步叠到了一起。
酒吧老板雇来的钢琴手每晚十点出现,一曲一曲直到营业时间结束,这也是Graves意外偏爱这儿的原因,也许说出去他的同事会惊讶得下巴掉下来。
Blackbird
Where somebody waits for me
Grindelwald兴许是头一回来这儿,他像是被琴声或者是歌声吸引了,回头那刻,Graves也正望着他。
Sugar swеet,so is he
一道深橘色的光仿如聚光灯打在Grindelwald身上,给一双蓝眼睛打上黄昏的朦胧。
他眯起眼睛。
Graves莫名想到了年少时养的那只波斯猫。
傲罗已然不能转身离开或是绕开,那样太刻意了,他尽可能自然地走向了吧台。
今天的酒保是新来的,并不是Graves记住了每一个酒吧的样子,而是他将一张纸币推到那个小年轻面前时对方不明所以的表情告诉了他。
“拿着钱,去问问和你轮班的Jack,”Graves就站在Grindelwald身边,他们间不会多于半米,他感觉到前者的视线描摹着自己,像是在默默观察又像是轻微的打探,“希望你出来时带着我想要的东西。”
年轻人小心翼翼点点头,生怕得罪了听着口气就是常客的Graves,赶忙一个转身进了身后的小门。
Graves隔开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距离近到可以闻到Grindelwald身上若有似无的古龙水气味。
No one here can love or understand me
Grindelwald挪开了打量的目光,显然Percival Graves的吸引力没有这首曲子来得大,这让傲罗有些莫名的焦躁。
“我能请你喝一杯么?”Graves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前,他就向Grindelwald这么问道,“我想你来这儿确实是想喝酒的。”
黑巫师的注意力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傲罗身上,他眨眨眼睛,浓密睫毛在下眼圈上映出弧形扇动的倒影,“当然,”Grindelwald说话的强调有些懒洋洋的,句末还会拖上半个音节,“谢谢你,先生。”
Blackbird, bye-bye
一曲终了,却是一切的肇始。
所有人都笃定地觉得Grindelwald折磨了Graves,即使没有累累伤痕与当事人指正的直接证据,他们依旧固执己见——那可是Gellert Grindelwald,肯定用尽最坏的办法来摧残了Percival Graves。
Grindelwald并未动他分毫。
要真说谁动了谁,那应该是他动了Grindelwald,以一种无法坦白于其他人的方式。
黑巫师确实进过Percival Graves的宅子,是主人邀请他去的,就那么几次。
有次,Graves不记得是Grindelwald第几次上门。
他用一瓶上好的红酒招待了他,他们喝得微醺,意识尚清。
Grindelwald慵懒地跪坐在客厅沙发前玻璃茶几边,就跟只猫咪似的,穿来的那件黑风衣被扔在了沙发的一角,“Percy,”他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
Graves咽下喉咙口的酒,“我喜欢爵士乐、红酒、威士忌、体面的衣服,钢琴曲,”他坦然地接受着Grindelwald目光的洗礼——那里面没有怀疑,没有杀气,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或许还有你。”
依旧用黑发掩饰原本发色的男人眨眨眼睛,似乎不为对方的某句话所动,“那你靠什么谋生呢?你看看你,漂亮的房子,打扮讲究,可你像是从来不用去上班。”
“我的父母有钱。”
这也是实话,“那么你呢,G,你可连全名都没告诉我。”
有时Graves会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若没问出口的话,那这虚假的、可极为惬意的相处时光是否可以拖得长一些。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退去了伪装,头发恢复成银白色,右边的眼睛像海面倒映出的落日。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Percy。”Grindelwald抿抿嘴,甘醇的酒香在唇齿间残留涌动,“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叫你Graves先生?”
Graves告诉Grindelwald他姓Smith。
Grindelwald放下酒杯起身,应激本能让傲罗瞬间起了一身战栗,但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恶战,而是场畅快淋漓的性圌爱。
他有一阵子没做圌爱了。
他从没和一个男人做过爱。
魔王敛下眸子,异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水汽,他褪了一侧的裤管就跨圌坐在Graves身上欲圌望沉浮,绵密紧实的内里吞着那根圌侵圌入的凶器。
Graves又想起了他那只叫Vanilla波斯猫。
Gellert Grindelwald是团黑色的火焰,Percival Graves就这么引火上了身。
他总要让它停下的,不然就得这样倒在地上被烧死。
MACUSA将暴露真实身份的Grindelwald羁押在深不知底的地牢里,Graves没能见到他,Picquery拒绝了部下前往地牢的请求,出于保护之意——她也是那些以为Grindelwald摧折了他的人之一。
那么就打开胸腔,让它离开。
Graves恶毒地想,美国的巫师是有死刑的,Gellert Grindelwald肯定会被宣判死刑,他会死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一阵绞痛,像是把粘连的心肺还有肚肠给扯了出来。
然而他还来不及为了这份恶毒自我厌恶,Grindelwald越狱了。
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Percival Graves被全面看护了起来,人们害怕魔王又来继续折磨他上一位受害者,而黑巫师却人间蒸发了般,从北美大陆消匿了踪影。
就在Graves以为黑色火焰再也烧不起来之际,他收到了张黑色烫金的卡片,短短一句话,没有署名,取而代之的是用刀尖划出的潦草死圣标志。
它仿佛从天而降,落在他的书桌上。
Bye-bye Blackbird
仁慈的刘易斯,请告诉我。
这黑色的火焰,为何还紧紧地依附着我的皮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