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h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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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海望不到尽头的彼方，浅金色的光边紧贴地平线划过条笔直的金线，闪闪发亮又不会过于刺眼。

布鲁斯在开阔的海岸线外停下了他的阿斯顿马丁：他们到的时间恰到好处，正好能见证整个日出的过程。

克拉克曾在北极的上空见过极地独有的日出。

阳光如薄纱般覆到单调的纯白冰川上，折射出一片片橘色的光线，寂静的世界就此一下子鲜活了起来，但很快那颗热烈的恒星又会落回群山间，一切再次归于沉寂，与面前即将降临的这场日出大相径庭。

尚算冷淡的阳光如橙色的水彩混进蓝到泛青的海水里，搅浑了一池清澈。倾倒下的同时，暖色就渗进每一个水分子间将它们染了色；海风的吹拂加快了这个进程，闪耀橘色的海浪翻滚而来，将整片海水涂得波光粼粼，最后亮色抵达到岸边那刻，天际那头托起了轮初升的太阳，柔和而含蓄。

年轻人都顾不上脱掉皮鞋，即使砂砾会顽皮地钻进去，他一深一浅地踩过还未吸收热量而略带凉意的沙地一路朝海岸边走去。

布鲁斯拿上被主人抛弃在副驾驶上的外套，加州这个季节确实还与寒冷无缘，可眼下是一天里气温最低的时候，他们还在海边；等他锁完车准备跟过去，克拉克已经走出了段不少的距离，Alpha略有些无奈又不能阻拦只好跟了上去，不过短短几秒里布鲁斯似乎理解了阿尔弗雷德某些时候看向自己的不省心眼神。

厚实的沙子吞掉了脚步声，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克拉克身后，后者坐在沙地上，包裹于牛仔裤里的长腿随意舒展开搁在松软的细沙上。布鲁斯抖开手里的衣服俯身替那人披上，克拉克抬起眼睛看了看掺着银白发丝的头发被海风吹得略嫌凌乱的男人，“告诉我布鲁斯，”他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语气听起来甚至还挺愉快的，“你来洛杉矶是干什么的？”

年长些的男人在克拉克身边的空地上坐了下来，“散心。”

克拉克说了句什么，布鲁斯没能听清，海浪正巧拍打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砂砾上，留下了一大块毫无规则的水渍，他没费心去追问，不论对方对自己的说辞相信与否都不重要。

他们在海滩边呆了两三个小时才离开，沙滩上留下了座用细沙堆砌的城堡：它是布鲁斯垒起来的。克拉克只是充满兴致地看着，他可不想不小心弄倒这个看上去风一吹就会散掉的沙堆。

黑发青年打开后备箱拿过自己的行李袋。

“你打算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布鲁斯走到他身边，眯起蓝棕色的眼睛盯着对方，像是道无声的谴责。

“你可以开着你的车去洛杉矶任何地方散心，”克拉克哭笑不得地垮下肩，“我只会在这儿附近呆一星期，并没有进市中心的打算。”

这话的言外之意布鲁斯自然是听懂了，可他也有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他与克拉克两个不可缺少的因素。韦恩先生眼疾手快地抓住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的年轻人，“我没有去的地方，没带信用卡，”他说得飞快，兴许是担心对方没耐心听完转身就走，“等这箱油用完我甚至没钱去加油。”

克拉克回头望着他，眉尾有一丝难以置信的上扬；布鲁斯坦然地迎上对方的视线，他们胶着了会儿，前者认命地败下阵来，“等回去你得还我一半的房租，”他取下挂在右肩的包，重新放进后备箱里，“扣掉我那份的汽油费。”

布鲁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别说是一半的房租了，送一套房子都行，当然这人愿意住进韦恩庄园就最好不过了。

民宿的主人是个很热情的金发姑娘，她交代完注意事项以及其他琐事临走时给了克拉克一个灿烂的微笑，与常年眷顾加州的阳光如出一辙，“祝你和你男朋友有个愉快的假期。”

“不，他不是……”克拉克正准备拿过钥匙的手僵在了那儿，他急忙想要否认但说得结结巴巴；布鲁斯伸手接下那把钥匙，左手熟络地搭在克拉克肩膀，“谢谢。”

克拉克控制不住地去在意布鲁斯没有否认他们关系这件事，甚至当他和那个男人推着购物车在距民宿3英里外的超市里采购接下来一周的食物时也在纠结，不过多亏了这个，他压根没心思去考虑两个大男人一起买东西的尴尬。

——不论是谁处在克拉克的位置都该或多或少地察觉了布鲁斯的各种举止的深意，可惜肯特先生坚决以“要不是因为某个意外导致了另一个意外，他怎么会对我感兴趣？”的固执想法将所有明显到就差写在韦恩先生脸上的“暗示”给完全拒之门外。

“为什么不否认？”克拉克回程上沉默了一路，在布鲁斯刚把车倒进车库准备拔车钥匙时这个年轻人总算忍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很能藏话的类型——秘密这类重要的信息除外，更何况他想要问布鲁斯的问题早就堆在心里不止一个了，再这么压下去迟早得爆炸，“万一她认出你是布鲁斯·韦恩的话，明天娱乐版的头条又要是你的了。”

布鲁斯疑惑地看了眼目光直直望着前车窗外的男人，“什么？”他没立刻理解对方提到的“否认”指哪件事，直到克拉克补充了后面那句话，“我不需要否认既成事实的事情，”Alpha无所谓地抿抿嘴，“哦，娱乐版头条，阿尔弗雷德替我做了个‘布鲁斯·韦恩’头条率的计算公式，有兴趣看看么？”

克拉克对这个回答并不能良好地接受，“既成事实？”他侧过头确认似地盯着布鲁斯，镜片后的蓝眼睛里掺入了纷繁的情绪，布鲁斯至少读出了质疑与惊讶，“所以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你也是我的，”布鲁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我想我们就这个早就达成了共识。”

不然那些在双方你情我愿情况下发生的亲吻和亲昵的、只有情人间才有的举止算怎么回事？

年轻人一脸茫然，显然完全没有所谓“达成共识”的记忆，“我以为……”他眨眨眼睛，细长的睫毛调皮地刷过镜片；布鲁斯耐心等了会儿对方却迟迟没有开口，“你以为什么？”韦恩先生想既然克拉克起了头，他倒要借此机会好好探究下这个外星人脑袋里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克拉克垂下眼睛，视线顺势落到了自己被衬衫盖住的腹部，“我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是为了它。”

“氪星人，”追随着克拉克目光看去布鲁斯这才反应过来，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破口而出了个从未用过的叫法；被这么称呼的男人蹙紧眉头再次抬起眼睛，不解又略带怒气地瞪着对方，“你脑子进王水了么？”

To Be Continued

老爷并没有在作死，没有作死，没作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最后那句用了你们Ken太太发给我的这个2333↓【请用“女人，你在玩火你知道么？”的语气替换【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