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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彻底沦为家庭伦理剧，我无力回天【蹬腿

 

—04—

“你差点儿就说错话了，格雷森！”达米安压着声音吼了句，“我们还没弄清克拉克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迪克难得没去告诫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前罗宾小声点以防隔墙有耳。

他们站在别墅前打理得整齐光鲜的一大片草坪间。正午刚过，阳光直直照射而下，在另一侧地面凹凸错落的广场砖上拉出两道短短的影子，“我认识的布鲁斯不会向重视的人隐藏他的身份，”面对年纪最小的兄弟夜翼还是抽身不出教导者的自我定位，“他叫我们来的目的恐怕也是这个。”

 

达米安踢了记松软的泥土，尖头皮鞋上蹭到了些扬土，“这么说，”他垂下脑袋盯着脚边看了会儿才接话，“克拉克知道蝙蝠存在的话，他就成了我父亲重视的人？”

 

“之一，那个人又抢不走你在布鲁斯心里的位置，”迪克因对方吃味的疑问轻笑起来，“我指望你过了二十岁会更成熟，不过似乎并没有，”他敏捷地躲开了对方被戳中痛处后恼羞成怒的袭击，挑衅般地昂了昂下巴，“看来疏于练习的不是我。”

 

 

克拉克撩开书房南侧窗格子上厚重的布帘，难得热烈的光线透过玻璃，在地毯上留下一道圆形的光斑，他不解地看着迪克和达米安前一秒还气氛融洽，下一秒就莫名其妙打了起来。

 

窃听不是克拉克的爱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去阻止这场起因不明的争执；就在青年打算转身下楼干涉时，有人从后抱了上来，“别去管他们。”布鲁斯轻语时带出的信息素闻起来是冰伏特加，冷洌的气息下浮着热烈的躁动。

 

而克拉克爱死这个味道了，他蹭了蹭身后的男人，偷偷吸了吸鼻子好闻到更多的怡人信息素，“一个是你的儿子，另一个是你们的，老熟人？你却放任他们在你家草坪里打架。”

 

这句话算不上质问，至少克拉克不觉得自己是在质问，它更像事实的陈述。

 

“我见过他们闹腾得更厉害的时候，”布鲁斯的语气称得上满不在乎了，好像打起来的不是今天晚宴的客人，而是两个小破孩，“你认识达米安了，另一个是迪克.格雷森。”他试图继续说些什么来介绍蝙蝠的第一任与最后一任罗宾，然后男人沮丧地发现要交代的太多竟无从下手，只好挑了最简洁明了足以概括的，“我的儿子和养子。”

 

克拉克垂下眼睛看了会儿环在自己腹部的双手，随后轻轻搭上了对方的手背，“你告诉过我蝙蝠洞里的制服是你养子的，”他没想苛难布鲁斯或其他什么的，他只想了解关于情人的一切，包括从未参与过的部分。

 

“另一个的，”克拉克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布鲁斯在他面前鲜少语气如斯沉重，青年正欲转身却被对方额头抵上自己右肩这个动作给阻止了，“事情有些复杂。”

 

你们的关系不融洽，还是……？

某个不太好的念头在克拉克脑海里盘旋了会儿，他没有问出口，布鲁斯有太多他不曾触及的过去，有些旧伤不论多亲近的人也只能去轻抚，而不是剜开来问个一清二楚。

 

“那么提姆，”青年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他也是……”

 

“我的养子，是的，”布鲁斯没等问题出来就抢答了，他抬起头，这回把下巴搁到了克拉克肩窝上。

 

 

提姆·德雷克的蓝眼睛飞速浏览着平板上滑过的资料。

 

半小时前迪克发来了封得用跳跃密码解开的邮件，他一行行读着解密后的内容，眉头越挑越高——德雷克先生这才明白布鲁斯突然叫他们回去的意图。

 

在提姆看来夜翼或许照搬了个彻头彻尾烂俗的言情小说：他们已过不惑之年的独行侠养父遇到了真爱，还以如此隆重的方式要将那人介绍给养子们。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性Beta。

 

第三任罗宾给克拉克·肯特下了这么个定义，他扫过克拉克平淡无奇的简历，直到最下面几段新闻通稿才让年轻人来了兴致。

 

那是肯特先生几个月前批判蝙蝠行为过激又不受监管的报告。

 

哇哦。

提姆无声感叹了下，要是这位肯特先生不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的话，那可就精彩了。

 

他给迪克回了封用凯撒移位密码写成的短邮件，内容是一些对方来打探的，比如说克拉克.肯特的基本情况，包括年龄，职业和属性。

 

至于剩下的？德雷克先生想独自看会儿好戏再告诉他另两个兄弟，他把平板放到一边，踩下爱车的油门朝许久未曾造访的韦恩庄园驶去。

 

 

两任罗宾躲在别墅背光一侧的角落里，“Beta？”达米安凑到迪克身边看了眼手机屏投射出的全息影像，他意味深长地哼了声便不再做声。

 

“不敢相信他竟然比我还小上那么几岁，”迪克没去在意达米安的意有所指，他震惊地小声又念叨了遍，“布鲁斯竟然找了个比我还小的情人。”

 

“够了格雷森，别纠结这个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年纪最小的罗宾打断了对方难以置信的低语，“我以为克拉克是个Omega，他闻起来才不是Beta。”

 

 

克拉克盯着窗外沉默了好一阵子，也许只有几十秒，可在布鲁斯看来像过了几小时，连迪克和达米安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地离开了草坪那儿。

 

“如果你收养了这么多孩子，”青年终于开口，他不着痕迹地调侃起布鲁斯，“我倒很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没有流浪猫或是流浪狗。”

 

——其实有过一只狗。

提姆还捡回来过一只姜黄色的猫，但被阿尔弗雷德扔了出去。

韦恩先生想了想决定还是当作这些事没发生。

 

“还都是男孩子。”

——所以就指望你生个小姑娘了。

韦恩先生差点脱口而出这个傻得不像话的想法，好在他的嘴永远不缺把门的，“奇妙的巧合。”

 

克拉克侧过头，精致的鼻尖轻蹭了下布鲁斯的脸颊，“说起来我从刚才起就在好奇，”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泛出小孩子般顽皮的亮光，“迪克是不是和我年纪差不多？”

 

“他比你还要大几岁。”布鲁斯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说的都是事实；然而克拉克勾起的嘴角让他有了泄露天机的错觉。

 

“这么说我能当你的儿子了？”

 

男人眯起眼睛像在思考什么，“也许下次我打算收养孩子会优先考虑你，克拉克。”

 

“下一次？”青年蹙起眉头，露出困扰的神情，他很擅长这个，布鲁斯能用他公司一半的股份打赌对方此刻绝对是装出来的，“我耐心可没这么好。”

 

布鲁斯收紧了手臂，像是对对方任性的警告，但他很小心地避开了腹部，往上抵在横隔膜偏上的地方；克拉克把身子缩了缩，往他胸膛里贴得更紧了，仿佛再陷入一寸就融到了一起，更别提那极具吸引力的气味早就渗进了他的肺腑，“那么就今晚，你得让我觉得这个提案可行，我才会考虑实行。”

 

“我可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记者。”克拉克看似耿直地回答了句，不经意间却在某个名词上加重了语气。

 

布鲁斯抬手捏过青年的下巴扳向自己，“而且很擅长使用双关，肯特记者，”他盯着克拉克，那个人无辜地回望过来，看似全然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改主意了。”

 

男人低声说了句，含糊得听不清每个单词，可克拉克听到了，他也知道布鲁斯接下来要做什么。

 

 

迪克下意识地想去捂住达米安的眼睛，紧接着才想起来对方成年好几年了。

 

格雷森！

达米安用口型冲他吼了声。

 

他们不过顺路经过书房，就望见布鲁斯单手托起年轻情人的脸庞吻得难舍难分，明亮的室外光束成了舞台上的追光灯，把拥吻在一起的恋人衬得像浪漫剧里的一对明媚的主角。

 

在迪克还是罗宾那会儿，他也不是没见过蝙蝠吻过别人，有时甚至还是对手，但那是蝙蝠，一个都市传说，布鲁斯要是会去主动去吻谁就是个大新闻了。

 

这时候迪克.格雷森不会想到，这还不算完，真正的重磅炸弹在后面等着他。

 

To Be Continued